08  他不想跟她离婚。

        回了南京，宁昭同把宁瓅从鼓楼医院接回了家，亲手给孩zizuo了一顿大餐。午饭吃完又带着宁瓅chu门买东西，将家里布置得焕然一新，连橘团团都有了一个新窝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猫还在北京待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瓅一路上都很开心，远看跟个笑娃娃似的，可惜这半年实在被亏待狠了，看上去瘦得有dian吓人。宁昭同an捺着心疼跟孩zi一起泡了个澡，两母女打闹一通，一起裹着浴巾chu来，chu门正碰见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婷婷，”宁瓅眉yan弯弯，“你回来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婷婷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看着衣冠不整的一大一小，相似的眉yan相似的装扮，脸上带着re气氲chu来的薄红。

        yan底凝着的冰雪克制不住地稍稍化开，他轻轻应声：“嗯，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和他竟然真的有一个女儿，会很放肆地叫他婷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漂亮，那么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瓅其实不是很想睡觉，但gan觉宁昭同和沈平莛之间气氛有dian微妙，便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新房间。宁昭同看了沈平莛一会儿，回卧室换了衣服，还把换洗衣服找chu来了：“吃过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吃过了，”他神qing平静，接过来，“我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目送他jin了门，将湿run的tou发散xia来，洗gan1净手去泡茶。难得有功夫，她换了壶，端chu小炉zi慢慢地用明火熬，煮chu一屋zi馥郁茶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一chu来，微微颔首，看见她坐在不大明亮的灯里，侧影冷冷清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很想抱住她，抿了xia唇，忍住了：“陈修华和乔万国都找过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仿佛被惊醒，抬tou来看他，片刻后才找回思绪：“哦……是不是说你没guan好老婆，让我不guan不顾把家丑嚷chu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家丑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平莛不免有些难堪，因为她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并非不懂，甚至有超过绝大bu分人的min锐，却依然选了最收不了场的模式——“你是在报复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是han着笑说的，他的语义足够尖锐，但他不习惯那样的尖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报复你？”宁昭同茫然了一瞬，而后恍然明白了什么，语速很快，“沈平莛，你是不是没有nong清qing况？我的女儿被拐卖了，她在那里吃不饱穿不nuan每天要zuo繁重的活计还要被人打骂，如果我没有把她救chu来，她只会有两种xia场：要么被人qiang奸没成年就开始生孩zi，或者缺医少药地病死还是被人打死——而我甚至不会知dao她来这个世界上找过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背脊一紧：“我不是说不该救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昭同冷笑一声：“应该让你救是吧？让你沈平莛副书记一个电话打过去，让公安局长去把瓅瓅接回来，没有一个人会知da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而你gen本不会在意瓅瓅受了什么苦什么罪，就像你gen本无所谓有十几个人持械来找我的麻烦，你只需要你gan1gan1净净没有一dian污dian——沈平莛，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语速快得他都觉得呼xi困难，他想解释，却开不了kou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电话过来的时候，他是醒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一时不知dao怎么开场，便接得晚了一些，结果没接到，她又不打过来了。他没有回，他总觉得回了电话就如同向她低tou，但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他难得生chu几分悔意，甚至不敢说chu当时的真实qing况：“最近太忙了，我没接到那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定定地看着他，yan里浮起guntang的泪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，心tou微微一颤：“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哑着嗓zidao：“离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瞳孔缩了一xia，看她起shen就要走，忍不住一把拉住她，an捺着怒气：“宁昭同，到底谁惯chu你这么不知好歹的xingzi？从来听不见你认一句错，别人退了寸你还要jin一尺。你以为我是在陪你过家家吗，你说结婚就结婚，你说离婚就离婚？我不知dao你两辈zi都活到哪里去了，你凭什么敢这么放肆，把所有人的脸都扔到地上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什么东西都不缺，所以不用为了面zi委屈里zi，”宁昭同回得很快，chou回自己的手，“沈平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