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文柏仍坐在座位上，神滞了一瞬，不等回答，耀辉却像已经得到答案，抬步踏铁门里，走向自己既定的结局。

        从现场离开后，宋文柏先是去了趟看守所，耀辉一脸胡茬，面青黑，只是那双睛光亮有神，远没有面临审判的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问的不是安城，而是首都，是陈志贤。办公室备私人休息间，休息室门的阴影一闪而过，宋文柏手放在门把手上，脚步顿了顿，随即颔首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联合刑侦科和其他门，尽可能行区域排查和人员疏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然是为升任，何世祺未来官途与安城安危息息相关，但定时炸弹目前数量、种类以及位置都不清楚，伤亡已经无法避免，现在能的是如何规避大规模的伤亡。

        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，郑杰忍着没掉泪，脖间凸起条条青筋，“宋sir，让我去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耀辉皱了眉，不过半刻，眉归于平和，声音沉静，“我不知你为什么那么笃定黎先生有备份，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，黎先生手里只有一份录音磁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录音母盘在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冷风过，宋文柏蹲盖好白布，陆渊敢就一定留好了后手，现在去也是白费功夫，要怪就怪他犹豫不决，不愿打草惊蛇让何世祺得手，白白浪费时间，牺牲两名队员。

        铁门吱呀，临门前，耀辉侧过，微皱的眉间带着些许悲悯，还有不解，“所以你们是因为那个不存在的录音备份，才杀了黎先生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离开黎尧离开绿林社，对愚忠的耀辉来说也是一种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这份录音已经交给了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未落，宋文柏已经走办公区，光靠警务远远不够，他要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茶怎么样。”边说着，何世祺已经娴熟地沏了茶，“调令已经发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过连廊，相较于警署办公大楼，特首办公室所在的大楼更为空旷安静，前行的步陡然停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脚镣过铁门框，叮叮咚咚，哪怕已经远离憋闷的会见室，令人心颤的金属敲击声也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    事解决得比预想中要顺利，宋文柏不再浪费时间，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三个小时，时间紧迫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上红倒计时数字看得人心惊胆战，?BLU-26      B型集束炸弹，单枚重420克，280-300颗钢珠，覆盖半径最远可达10米，机场安保严密，却还能渗透去，残孽难除，无孔不，恐怕这样的定时炸弹已经在安城安置了数百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文柏。”何世祺双手交叉放于桌上，“你能好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办公室门开着，外只余一人，警署信息直达特首，何世祺知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靠着车门，费力抬起受伤的手臂了烟，吐的有烟雾，还有满心的郁结，他用尽办法想让她安然无恙，可是结果告诉他，这座城困住了太多太多人，没有人能走得来，包括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杨科、杜洋、石彬，中心区越来越冷清了，宋文柏虚虚握着拳又松开，人不能再少了。

上那么多车，竟没有一个人报警，甚至连监控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sir，我们在机场发现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骨折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，宋文柏想要说什么，无言静坐良久后，耀辉主动离开低不平的铁椅。